中国汽车企业避免早衰的思考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理事长

邵奇惠

党的十七大的胜利召开，掀开了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新篇章。我们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面对的挑战也前所未有。我们汽车行业的神圣任务，是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事业中，保持汽车产业又好又快、持续健康地发展，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中国汽车产业正迅猛发展，我们处于由汽车大国向汽车强国前进的重要时期。在这关键时期，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从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科学发展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四个方面来研究和改进行业的深层发展问题。中国汽车人不乏奋斗的勇气与热情，却比较欠缺冷静、深刻的思考；对胜利有强烈的企盼与信心，却几乎没有直面失败的忧虑与准备；中国汽车产业总体上是春光明媚、前程似锦，但一些企业已出现早衰的征兆。这些问题并非无足轻重，也不是危言耸听，它决定企业的兴衰，并直接影响行业的健康发展。

新陈代谢、优胜劣汰不仅是自然进化的规律，也是市场经济中企业命运的规律。纵观世界上的企业，能够长寿的公司屈指可数，数不尽的企业难逃早衰乃至消亡的命运。资料显示，美国大约有62%的企业寿命不超过5年，只有2%的企业能存活50年以上。中小企业平均寿命不到7年，一般跨国公司平均寿命10到12年，大企业平均寿命不足40年。对1994年到1997年全球成长最快的200家公司的调查表明，只有16%的公司能保持快速发展10年以上。对世界500强企业的研究表明，20世纪50年代的500强企业，到90年代已有近1/2消失，今天只剩下1/3。

中国的情况也大致相同。我国小企业平均寿命为2.9年，民营企业平均寿命为5.7年，集团公司平均寿命为7到8年。据统计，1988年已达到经营规模的民营企业，至今只有9.2%存活。我国每年有近百万家企业倒闭。

尽管市场竞争如此严酷，如果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企业和企业家中总能产生一些常青树。面对市场风浪他们勇于拼搏、与时俱进，不断否定自我，兴利除弊、重塑自身，甚至进行全方位改革，因而能从胜利走向胜利，经百年而不衰。

回顾中国汽车产业，在过去的20多年里，由于市场需求的闸门被果断开启，改革开放的政策既引导国际资金、技术、人才和品牌的洪流滚滚而入，又解开了企业发展模式的各种羁绊，加之各级政府倾力相助，汽车产业快速发展壮大，几乎所有汽车企业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但现在国际和国内的市场竞争已经白热化，市场充满太多风险和不确定因素，尤其是一些企业当初轻而易举的成功，也许正从理念上麻痹我们，在战略上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使一些企业领导无法准确判断梦想、实力和客观需要之间的差距，难以做出明智但却是痛苦的抉择，以致一些企业逐渐出现早衰的先兆，值得高度重视。下面，我将对汽车企业早衰的原因作一番粗略分析。

一、浮躁之风仍然是汽车行业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大敌，并必将导致企业早衰

汽车行业近十几年的快速发展，确实让汽车人扬眉吐气。但这种快速毕竟是在特殊时期、特殊条件下实现的。这种特殊性还能维持多久？汽车产业快速发展有我们的功劳，但成功的主观和客观作用究竟各占多少？天时、地利与人和各有几许？有些企业成功的偶然因素太大，企业领导人甚至来不及冷静分析成功的原因和潜在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大谈成功的经验，心安理得地接受媒体的吹捧，豪言壮语无遮掩地脱口而出。搞一个新产品，就敢吹嘘具有划时代意义。获得了第一份国外订单，甚至仅仅是几辆样车的订单，就声称已出口几十个国家和地区成功占领国际市场。我们汽车行业中朴素的语言太少，许多场合充斥着吹嘘的广告语，令人担忧。

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胡锦涛同志深切地告诫我们，尽管我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和意义深远的重大变化，但我国仍处于并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们必须始终保持清醒头脑，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的实际。既不要妄自菲薄、自甘落后，也不要脱离实际、急于求成。这完全符合汽车产业的现状。尽管我们已是汽车大国，但从汽车产业发展的全过程看，我们仍处于初级阶段；从汽车产业总体看，尽管我们行业充满活力，却仍缺乏足够的实力。这就是行业最大的实际，我们的一切思考和行为都不能忽略这个基本状况。追求更高目标是革命热情与事业心的表现，浮躁情绪在表面上与之有某些相似之处。区别在于革命事业的目标是经过科学论证、切实可行的，而浮躁之风鼓吹的目标却是信口雌黄，毫无根据，不是为了骗别人，就是为了骗自己。现在一些汽车企业不讲做强，只讲做大；不在品质上下功夫，一个劲在量上做文章；不认真对待经济效益问题，却盲目引资圈钱，扩大规模，大有不惜饮鸩止渴之势。在产品开发上浮躁之风的主要特点是急于求成，不惜侵犯别人的知识产权，也不爱惜自己的创新成果；不老老实实做实验，不积累数据，照搬照抄，甚至把不成熟的产品推向市场，让用户品尝苦果。

毫无疑问，中国汽车产业的发展目标是在继续关注国内市场的同时，迈向国际市场。国际化十分重要也很艰巨，需要科学而理性地、有规划有准备地协调展开。目前一些企业不潜心研究国际汽车市场的运行规则，不分析各地区的法规、标准和知识产权要求，不注意把握时机，以“冲出去再说”的思维进行国际贸易，这是极不妥当的。

汽车企业的浮躁之风虽然与企业领导人有关，但从全行业看，浮躁之风是在某些政府部门和地方政府的鼓噪和怂恿下形成的。许多汽车企业未能真正解决政企不分的问题，企业具有非常明显的行政色彩，某些重大决策几乎主要受控于政府主管。追逐GDP政绩使某些官员并不在意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则，地方保护严重，淘汰机制没能形成。盲目追求高指标的某些行为，不但未因与科学发展观相悖受到批评与制止，反而被吹捧为敢想敢干。有些政府部门不珍惜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利，有时滥用职权发布一些不科学和不实际的规定和指导性意见，企业经常不得不面对一些主观能力和客观条件都不具备的“标准”，不仅使基层处境尴尬，而且严重影响政府形象。

科学发展观的要义之一是始终保持经济的理性增长，强调“健康状态”下的增长。浮躁之风的实质是不遵循科学发展观。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浮躁会贻误经过努力可能出现的转机。当一时取得若干成就时，浮躁则危害更大，可能使我们前功尽弃，走向反面。

二、对自主创新认识的偏颇和曲解，将使企业失去创新的活力而早衰

如何正确认识创新是一个国际性议题，也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2003年，欧盟提出要重新认识创新概念。2004年，美国国家创新行动计划，反复强调创新的变化特征。2005年，中共中央以科学发展观为基点，全面而深刻地提出建立创新型国家。

在不同的领域，创新有着不同的重点和标准。对企业而言，创新就是以市场为导向、以商业为目的，向经济中引入能给社会、企业和消费者带来价值追加的新事物。创新对资源配置也有基础性的作用。就是说：创新与价格是市场经济两只不同的手——“有形的手”和“无形的手”。许多人是创新的热情支持者，但忽略了创新的价值衡量问题，用技术创新的概念代替了全面创新，甚至用泛泛的政治理念取代更深刻更基础性的经济效益。不少人只强调创新的技术领先性，而忽视创新的商业性和应用性。总而言之，市场导向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一是需求，二是盈利。衡量企业创新成果的标准，不是看投入了多少研究费用，技术有多先进，有没有知识产权和专利，而是看它创造了多少消费价值和社会价值，创造了多少可以转化为商业优势的独特性。

创新的本质特征，是它的多元性和动态性。创新的多元性和动态性，首先表现为创新来源的多样化。相当多的人认为，研发是创新的唯一来源。现实中创新不仅仅来自研发，而是源自很多方面，包括市场需求的启示、用户的追求和认同、行业规则的变化、生产工艺的改进、经验的积累以及某些意外的发现。参与者的多样化也是创新多元性的一种体现。创新不是某个部门或少数专家和科研人员的任务，而应是企业全体人员共有的理想和奋斗目标。现代创新不能局限于一个企业内部，而是追求建立涵盖方方面面的新的创新体系，呈现出网络化协作的特征。

其次，创新的多元性和动态性还表现在其内涵非常丰富，远远不止是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它还包括体制创新、机制创新、管理创新、商业模式创新、服务创新、人才机制创新等。有些人错误地认为，创新是今天才有的新事物。在新经济时代，单纯技术救企业的观点非常不合时宜。目前排在世界前30名的公司（按收入）当中，只有3家从事高新技术。那些被淘汰或退出500强的企业，失败的主要原因基本上不是技术的原因，而大多是经营策略与体制创新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新的形势赋予产业创新新的内涵，但这些新的内涵仍然立足于改革开放这个基点，并且一脉相承。所有各方面的创新内容都有内在的联系，形成一个体系。技术创新需要其他许多改革、创新的配合才会有效。仅靠单纯的技术创新，一般来说，无法取得商业成功，业内许多成功企业的事例已证实了这一点。

第三，创新在内容上和程度上的巨大差异，是创新多元性和动态性的显著特征。没有完全一样的企业，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主、客观条件，因而企业创新没有标准模式。同一个企业，在不同时期创新的内容与形式也有所不同。不同的企业，在不同的阶段，应该确定不同的创新战略。

自主创新与合资合作，这两条曾经被某些人认为是泾渭分明绝对对立的发展道路，在激荡起伏的市场运作中，不知不觉地开始走到一起。一直“根红苗正”的自主品牌企业奇瑞，最近大刀阔斧地与国外公司进行合资合作；而堪称合资企业“样板”的广州本田却开始做自主品牌。这种变化是企业战略的发展，是成长过程的跨越，准确的说这就是企业创新方式的创新。我们赞赏这种改革精神，期待创新顺畅。

三、传统的管理理念，将制约企业的现代化进程

企业现代化的实质，不是装备现代化、产品现代化，而是理念的现代化、管理的现代化。

我们汽车企业中目前传统管理模式占绝对统治地位，表现在管理上就是追求规范、讲究制度、注重细节、强调按规则办事和实行管理的有序化。这些方法是和工业革命的机械化、规模化和流水线大量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曾经有效地发挥了作用，今后仍将在许多方面继续有效。但是这种科学主义的思维方式和管理原则，基本上是以制度为主体、以防范为特征的理念，和现代社会的要求差距越来越大。

现代企业管理的理念，是要在继续以管理作为实现企业价值和目标的基础上，贯彻以人为本的原则，把关心人、做好人的工作、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作为企业管理的核心。

传统管理模式和现代管理模式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过于注重个人经济利益和企业利润，从而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后者则重视最大程度地培养、发挥团队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和潜力，把人的能力作为企业的第一资源，从而实现企业与每个员工的全面目标。前者以“法”为重，后者以“情”为重。前者“以钱为贵”，企业中的诸多规定皆以钱作为奖惩内容；后者“以德为贵”，让企业员工得到信任、尊重与关爱，激发职工的工作热情和创造精神。前者在企业发展顺利时一般职工尚能稳定，而当企业遇到困难和挫折时，容易很快引起整个队伍思想混乱，企业的大厦可能迅速坍塌。后者则不论风逆险急，员工始终以企业为家，上下一心，常常可以化险为夷。

发挥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精神，关键是要有现代管理模式的人才使用机制，要给每一位员工一个可行的职业上升空间和清晰的职业发展前景。杜邦公司200年常青，他们的重要经验之一就是企业千方百计为所有员工创造一个充分施展才华的环境。他们在工作中有计划进行培训，在实际工作中区别不同情况把员工的发展方向定下来，使员工的个人目标和公司的期望统一起来。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常青企业都把对员工的培养和关切当作最重要的长期投资。

胡锦涛同志在十七大报告中深刻地阐明了：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这些年汽车产业的大发展，当然源于好的政策和好的领导，但是归根到底是千百万工人的辛苦和汗水铸成的，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或忽视这一点。

妨碍我们深入理解和真正贯彻“以人为本”方针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如何正确评价领导的作用和群众的作用。这是一个古老的命题，说起来很清楚，却难以善行。企业家是企业的领袖，一般是能在一定领域内谋划创造一番天地的杰出之人。企业家不同于普通的管理者，他们必须有高度敏锐的市场感知度，了解行业情况有大局观，善于抓住企业的发展方向并争取发展机遇，对企业的规划、资金、人力等能妥善处置，把握重大决策。企业家在较大程度上影响着企业的兴衰，因而倍受敬重。不过企业家也是人，他们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思维上和知识上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因而我们不能对他们提出过高要求，不能在宣传上把他们“神化”，也不能把他们“妖魔化”。另一方面，企业家本人则要时时保持清醒的头脑，尤其是在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如果经受不住颂扬和吹捧，在成绩面前过高估计了主观作用和个人影响，在团队中突出个人、轻视集体，在决策时听不进不同意见，刚愎自用，那么他们的能力、经验和习惯就可能成为企业继续发展的障碍，昔日的辉煌就可能成为遮眼烟云，难以发现衰败的苗头。

四、企业同质化的走势，将加快某些企业的早衰

我国整车企业数量一直偏多，但因为前几年大多数整车企业主产品比较专一，企业间产品结构差异明显，加之各企业均得到地方政府的关照与扶持，所以还未引起汽车行业发展的严重阻滞。但是近两三年来汽车企业产品结构趋同化的走势愈演越烈，值得严重关注。

任何有生命力的事物都具有自己的特色，特色问题对企业也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企业生命力和竞争力旺盛与否的标志。企业间竞争的最高水准是不战而胜。不战而胜的基本原则是：不止追求更好，而要追求不同；不单纯迷于跟进，而要勇于创造。即所谓：同业求差异，同品求专精。高层次不战而胜的竞争威力，远远大于同层次的肉搏式厮杀。

企业产品结构、技术结构和经营模式趋同化，是某些企业领导缺少战略远见、追求眼前利益的无奈之举，是创新无方的表现。我国家电产业的发展史已经演示了趋同化的不良后果。前些年由于各企业产品的雷同，技术水平差异不明显，属于同一竞争平台，当市场需求趋于饱和时，厂家只好通过打广告战和价格战争夺市场，结果少有赢家，企业之间在毁灭对方的同时也在毁灭自己。眼下需求仍旺的汽车市场掩盖了行业中存在的许多严重矛盾和问题，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产品结构趋同化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对市场的认识过于肤浅和短视，对市场缺少动态研究与预测，只善于跟风，看到别人哪一方面成功后就一哄而上，结果并不理想。产品的平面扩展虽然有时能拓宽部分销售空间，但长远结果也许得不偿失。一位管理大师说：“好的公司满足需求，伟大的公司创造市场”。市场千变万化，企业不但要跟着市场走，满足即期的需求，而且要走在市场前面引导消费、创造新的市场需求。不管市场怎么变，都能以变制变，这就是能够永续常青的伟大公司。

企业经营中的多元化策略在某些时期、某些条件下多元化是有效的，甚至企业主业转换也是必要的。但是同质化、趋同化与多元化是有区别的。一般而论主业突出、产品专而精、具有公认的特色，这是能够永续常青的成熟企业的重要标志。蒙牛集团董事长牛根生说：企业成功的招数很多，但有一条肯定屡试不爽，就是聚焦、聚焦、再聚焦。

如果从自己的条件出发集中精力做一件事，做好的可能性就比较大；如果不顾条件，东也想做、西也想做，到头来可能都只是二、三流角色，甚至末流。对汽车企业而言，大集团可以使产品覆盖面宽一些，以适应市场的多样性，但其各专业分厂仍应有足够的特色和专长，否则集团就会失去竞争力。一般汽车企业则应尽量避免走小而全、大而全之路，要着力在有特色的领域下功夫，做别人之所不能。按照美国管理学者普拉哈拉德的核心能力理论，企业多元化应遵循核心能力扩张的原则。核心能力应是一个企业内在的、不易被竞争对手所模仿的、具有企业特性的竞争力。

五、忽视企业文化建设，将导致企业竞争能力枯竭

胡锦涛同志在十七大报告中提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并强调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和综合竞争力的重要因素。企业文化是全社会文化的一部份，但它也有别于其它社会文化的形式和内容。企业文化更强调一种理念，一种道德规范，一种价值标准和一种行为准则。常言道“厚德载物”，企业的竞争力源于企业的竞争能；竞争力是反映在具体的产品、服务、科研等方面的表象形式，而竞争能则是企业员工内心深处牢固的理念，是不断提升竞争力的源泉。企业的竞争能来自企业的文化。资源是会减少和枯竭的，惟有文化生生不息；产品周期是短暂的，规则总是有局限的，惟有企业文化是长久而广泛的。

《财富》杂志评论员指出：世界500强胜出其它公司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公司致力于加强企业文化建设，使企业不断注入新的活力。有一本书叫《能力构筑竞争》，它介绍日本汽车工业为什么能够强盛。书中说，1990年丰田规模只是通用的一半,今天已超过通用成为世界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并在40到50年时间内始终保持赢利，根本原因就是在企业能力构筑中力争上游。所谓能力构筑包括产品制造能力、自我改造能力、进化能力的提升，和对诸如开发组织能力、质量保证能力等“内在”竞争力的认真而持久的研究改进，并形成企业全体员工的行动理念，即企业文化。

我们一些企业领导感到企业文化看不见、摸不着，觉得很虚，不知如何下手。也有一些企业领导感到这“软实力”太软，不能立竿见影，远水难解近渴。有些企业为了应景，标语、口号满天飞，但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实际上不是文化虚，而是我们对它的认识过于肤浅。

我国汽车企业的管理实践中，一直比较重视制度管理，这是必要的，也是最直接、有效的一种手段。然而用发展的眼光看，这是一种正在过时的理念，只有强化企业文化，才是企业发展的长久之计，这是一种无形胜有形的领导方式。这种领导方式与前面我们提倡的现代管理模式是一致的，只不过我们从企业文化这个角度进一步强调非物质因素的力量，把人文因素提到领导企业的首要位置，让企业文化逐渐成为企业管理的核心和企业发展的思想基础和精神支柱。专家们对世界500强企业的深入研究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企业出类拔萃的关键是具有优秀的企业文化，它们令人瞩目的技术创新、体制创新和管理创新，无不根植于其优秀而独特的企业文化。

我国汽车产业和汽车企业的快速发展，不仅得益于技术、资金和管理等诸多方面的博采众长，更得益于思想的解放、改革的意识和以人为本的精神，只不过我们对这种软实力的理解还停留在初始状态，未能有意识的将企业文化的建设置于领导企业的核心和基础位置，缺少系统建设。这些年看到许多汽车企业拟定了五年或更长时间的发展规划，内容很精彩，目标也很鼓舞人心，但普遍缺少企业文化发展内容，这不能不认为是汽车产业健康发展的最严重危险之一。中国汽车产业要从汽车大国转向汽车强国，正面临一个必须奋斗逾越的瓶颈，这个瓶颈正是文化。

知名企业的文化不尽相同，但不同的仅是其表面，归根到底优秀的企业文化都共同着眼于以人为本，尊重人、信任人并发掘人的潜能。只不过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要求不同，侧重点各异，从而把企业特定的规则体系上升为全体员工自觉的观念状态，使企业的各项事业得以运行在主动状态。

党中央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形成全民族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和团结和睦的精神纽带”，是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企业文化的根本指针，我们要发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使我们的企业生生不息，永续常青。

党的十七大已经明确指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还需要奋斗十几年，基本实现现代化还需要继续奋斗几十年，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则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我们既要坚定信心、抓住机遇、不失时机又好又快地把中国汽车产业现代化搞上去；又要戒骄戒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力求避免走弯路，用较低的代价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

（来源：中国汽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