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03
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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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孔辉：人文精神造就了安徽的汽车人才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顾问郭孔辉在2007理事会论坛上的演讲
非常抱歉，因为我应该说没有很好地准备。昨天晚上刚从安徽回来，最近有些事儿也比较紧张，另外我对人才问题没有做什么很系统的研究，所以可能支离破碎谈一些我自己、特别是这次去安徽的一些感想。
汽车工业现在大发展，需要很多人才，特别是创新型的。长春是汽车工业的摇篮，但我想安徽好像也是一个摇篮，是一个汽车人才的摇篮，也可以说是汽车自主创新汽车产业的摇篮。安徽出了一些汽车人才，奇瑞的尹同耀、华菱的刘汉如、江淮的左延安都是相当出色的创新人才。原来安徽汽车工业根本排不上号，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我觉得要没有这几个，特别是我看到的这几个人的话，可能起不来。但到底是英雄造时势呢，还是时势造英雄？从这个唯物主义的观点是时势造英雄，这个也没错。不过要是没有尹同耀，会不会有奇瑞？要没有刘汉如，会不会有星马和华菱现在这种局面？要没有左延安，江淮是不是能发展现在这个程度？我一直是觉得有个问号。所以我说，恐怕是既是时势造英雄，又是英雄造时势。这是头一个问题。
第二、安徽对我们国家汽车工业的主要贡献是什么？十年时间奇瑞的百万辆下线，很多人给他们很高的评价。那么安徽主要贡献是什么呢？马鞍山的党委书记曾经对我说，安徽对汽车工业的主要贡献不是奇瑞的一百万辆，而是让人们知道干汽车原来还可以这么干。我想这话很有意思，的确，原来的汽车工业真是不像安徽这么干法。安徽的汽车工业，国家没投什么资，奇瑞基本上是它自己干出来的，华菱是自己干出来的。所以我觉得的确安徽给我们汽车工业树立一个样板，树立了一个汽车走自主发展道路的样板。
第三、安徽为什么会出一些创新型的人才。一方面是困难造就了一些人才，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安徽有一种“穷棒子”精神。有一个说法，安徽是“三个丐帮闹革命”。安徽非常穷，但就是这种穷地方造就了一些人才，穷则思变。
第四、那么安徽汽车工业的困难阻力都有哪些？一个是基础非常薄弱，一个是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另外还有干部管理制度的问题。由于受到一些文化和社会观念的影响，很多人就看不起这些小企业。大概六年前吧，奇瑞刚刚有一两万辆产量的时候，我曾经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愿丑小鸭早成大天鹅》，工程院里头很多人就笑话我，但是并不是说我当时就能够有预见性，这代表汽车行业很多技术人员、老技术人员的心愿，就希望我们自主品牌车能够出息，丑小鸭有一天能出息成大天鹅，这是一个才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第五个问题，到底是培育管理创新的人才难，还是培育科技创新的人才难？应该说都很难。但现在我们安徽省出来的这些人主要是管理创新人才，在技术创新人才很突出的还没出来。所以我想是不是技术创新人才培养更难一些？我们中国出过不少世界级的哲学家、政治家、军事家，但是像爱因斯坦这一类的科学技术专家现在还没有。所以我想是不是科技专家的培养、创新专家的培养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更难。但也不能片面地这么看，因为从重要程度来看，尹同耀、刘汉如比有一个高级的工程师培养可能要更重要的多。但是培养一些很出色的科技创新的专家，我觉得至少也是非常难的。真正工程技术类专家如果没有一个实践的机会和环境，培养就很难。所以，我觉得合资企业最大问题就是他不让我们中国的技术人员介入技术工作，这就没法提高，没法培养，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所以一直在鼓吹自主发展，搞自主品牌，就是因为要给技术人员提供一个平台，让他有创新的机会。
第六、我们会不会一代不如一代。我们在学校里学生比不上老师，将来学生做老师，学生的学生更不如老师。我们需要有一个创新的氛围才能培育人才。我的中学母校是师大附中，我们学校有11个院士。我觉得最重要的可能是学校一惯有自由民主的气氛，过去闹民主墙什么的，学生运动比较活跃，学生一惯有创新的思维。北大过去出了很多新思想，为什么解放以后北大就不再出新思想了？我觉得这与北大校园里自由民主的风气息息相关。所以我想如果我们不鼓励创新，我们就很有可能一代不如一代。不创新徒弟总比师父差，不创新徒孙总比徒弟差，自然就会一代不如一代。我们必须要创新才能一代超过一代，后来居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有可能。
我在汽研所时，所长有句名言“谁照抄谁是聪明人，谁创新谁是傻瓜”，这在某种条件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笼统地贯彻这种思想是有问题的。后来汽研所的研究部就取消了，只用做设计画图。当然后来又成立了，请我回去讲课，我就说要做创新型的研究。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创新，否则没有自己的数据，没有自己的技术，只能跟在外国人后面亦步亦趋。另一点是要给下面一定的权力。我那时做工程师每个月只有100元的科研经费，什么都买不起，要买的话就得往上层层报批，十分麻烦，很多人就自费搞科研。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很难有所创新，人才培养也很难做下去。
最后，我们要从体制改革和文化建设上为培育创新型人才鸣锣开道。要弘扬一些创新的文化，要抛弃一些我们长期以来封建、买办的文化，要弘扬我们中华民族的志气，不要认为外国人什么东西都好，我们中国人什么都不好。这一点我们应该向韩国学习。去年政府采购汽车700亿人民币，这笔钱如果是用来支持自主品牌的企业那将有多好。我们政府采购的都是外国名牌车，欧美日等发达国家都有法律规定政府采购必须首先购买本国产品，美国至今还有一个购买美国产品法，纳税人的钱必须用来促进本国事业的发展，因为这与人民的长远利益密切相关，与纳税人的长远利益密切相关。
中汽人年会暨中国汽车人才高峰论坛
